最后一场塔罗会后 短小后续猜想
伦纳德从愚者先生的“写写诗,诗歌创作”那里得到了发散思维,他无言地回到7号住房,才问体内的老头:“老头,你说……克莱恩会不会就是‘愚者’?”
体内的人沉默了几秒: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
伦纳德常常挂在脸上的轻笑都收敛下来,神色渐渐严肃。他捏起桌上的羽毛笔,沾了沾蓝墨水,在白纸上写上想法:“一,克莱恩和‘愚者’是同步沉眠,但克莱恩已经成为序列1的天使,我记得黑夜女神的天使眷者也并不会同步陷入沉眠。”
蓝色的墨水舔在纸上:“二,愚者先生似乎非常了解我,祂让‘魔术师’小姐去写游记,却让我进行诗歌创作。也许是基于‘不眠人’途径得到的,可愚者的口吻让我想起了克莱恩……你也知道,克莱恩老是拿诗歌创作来取笑我。当然,也包括另一种猜想,克莱恩将我的事说给‘愚者’听。作为眷者汇报周围人的事也是相当合理。
“三,克莱恩他……竟然在最后一次聚会消失了。老头,天使会比真神还早一步陷入沉眠吗?
“四,他向来有所报备,不应该会不通知其他人。所以,克莱恩的沉眠是突发状况。祂说过:‘世界醒,愚者归’,是同步的,而克莱恩也刚好抵达‘占卜家’序列1——有没有可能,愚者就是世界呢?克莱恩晋升的速度绝无仅有,他既然能在两三月内由序列2晋升为序列1,成为序列0的真神也并非是不可企及的神话。
“五,……”
伦纳德发现他已经写不下去了,可愚者那微微嘱咐的一句依旧让他的脑内风波不平。
他最好的前同事,克莱恩,陷入了时限未知的沉眠。此时距离末日还有十几年,沉睡的克莱恩是仅差一步就触及真神序列的地上天使,而他只是一个序列4的半神。十几年的年限之内,他能在与末日交接之前影响这场神战吗?他能让克莱恩复苏吗?
紧迫的时间如同海上风暴追逐在他身后,想要将他吞入肚腹,化作一摊残渣。
伦纳德抿住嘴唇,碧绿的眼眸再次聚焦到纸上,才发现笔尖在纸上晕出一片蓝点。
他深吸一口气,仰起头。
“你希望得到什么答案?”寄生者沉默一阵。
伦纳德摇摇头,凝望着阳光里的尘埃的碧色眼中一片茫然:“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“那就将你最想要相信的继续相信下去。到了如今的境地,也只能这样看一步走一步。涉及真神之战,序列1以下的非凡者没有反抗的余地。”寄生者自嘲道,声音变得愈加低沉,“听着,为他们的锚增添重量才能稳固人性,我估计祂已经跟你们讲过了。这也是你唯一能去为你前同事做的事。”
他得写诗,传播祂们的事迹……墨色绿瞳的红手套缓慢点点头。
“那么,我的锚会有多少重量?”
“一个人只有一份锚,差距只在于锚的重量。主人越虔诚,其锚也就越重。你对愚者有没有信仰我不清楚,但对你的前同事肯定有信任,这一点就足以组成锚。不过,除此之外还有另一种方法——散播真神及天使的事迹。”体内降为序列2的天使寄生者说道,“千千万万个锚稳固的效果自然好于一个,这也是一旦成为真神后为何要普遍建立教会的原因,假如没有外力推动影响、形成氛围,信仰很有可能会动摇。”
……扩散……增加锚……
完整的执行蓝图迅速在伦纳德脑海中描绘,除了在黑夜教会附近传播事迹,他产生了游荡各个大陆的念想。他想更深入去了解《风暴日报》上堪比五位海盗将军之首的格尔曼斯帕罗背后的故事,克莱恩作为播撒希望的奇迹师时见证的生死沉浮,想告诉不了解他温柔善良的本性的其他人:格尔曼斯帕罗从不杀民众,他对罪恶深痛恶绝,他是一名名副其实的“守护者”。
等时间稍微空闲下来时,去南大陆旅游吧,或许还能搭上“魔术师”小姐的笔记顺风车……伦纳德内心已然拟定一个出游小计划,每周1下午三点塔罗会仍旧有聚会,彼时再提出请求就好,他相信那位非常畏惧克莱恩的“魔术师”小姐绝不会拒绝他。
上次和克莱恩单独交流时他们还开起玩笑。克莱恩“哼”地一声将话题揭了过去,只是声音明显有些疑惑不解,小声咕哝着类似“诚实大厅”时的肺腑。
他心情开始有点好了。
虽说打算去“度假”,但他同时还是红手套队长,总不可能卸下任务去游走天涯。初步计划是,他准备主动接手在外的任务,让愿意跟他一同的红手套队员们查外部事宜,定期向大主教请示,作为序列4的半神,他觉得自己还是有点选择权利的。
他内心还有另外的想法,那就是尽快晋升到序列2,成为黑夜的眷者,既是本身实力的稳固,也是进一步触及星空的基准。前所未有的动力使他心情澎湃。
墨发绿瞳,年轻俊美的红手套勾起嘴角,窗外的阳光骤然明媚灿烂。他在心里默念一句《罗赛尔大帝诗选》里的一句:初夏的阳光啊,似向日葵那般娇艳。又想起以前克莱恩常常对他作诗水平指指点点,忍不住笑出声。
他站起身,走向略显古朴的棕色木质大门。
“新的一天要开始了。”他低声说到。